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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这一日是夏至,外边已有许多蝉声,阳光也热烈许多。学堂的门大开着。这正是愚山先生的手笔,据他说,这样是能让风吹进来,不然读书久了,恐怕憋闷得很。

其实不然。这天气就是有风,也是热风,吹过来就跟在人脸上糊了层火气一样,叫人怪难受的。

夫子劳神在在地坐在上边念书,跟成了仙一样纹丝不动,倒是苦了底下一堆学生,一个个脸上身上都在淌着汗,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

执玉在桌子底下偷藏了块西瓜,趁夫子没注意低下头去咬一口,却发现这西瓜入口不仅不冰凉,甚至像是从蒸笼里拿出来一样。

这京城的夏天怎么这么热?早知道还不如就一直待在外祖母那儿了。然而想到回来时母亲的泪和父亲的怀抱,她又有些愧疚于刚才那念头,强迫让自己转而去想京城街市的冰饮和郊外河畔吱嘎吱嘎转动的巨大水车。这越想就越意动。

决定了,等会儿拉上绮鸢姐姐去夜市玩儿!

哪知向来对她有应必求的绮鸢这次却是拒了她,理由是近来课业繁重,自己下了学也还得继续念书。

顾绮鸢态度坚决,又劝了她好一会儿,承诺这阵子过了一定陪她好好玩,她才勉强点了头。

到晚上的时候,梁执玉提着盏兔儿灯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锦月和侍卫。街上还像往常一样热闹,唱戏的、耍皮影的、卖吃食的总之是做什么活路的都有,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弯弯的月亮悬在墨蓝的天上,散落的星子闪烁明亮,人间的光则是另一种辉煌。行走于街市中,只觉错落建筑前点着的那盏盏灯火,昏黄柔和,带着梦幻之感,照得这一人挨着一人,一屋连着一屋,都显出几分朦胧模糊。

她在一处摊贩前停下,点了四碗冷元子,自己留一份,另外三份分发给锦月和两个侍卫。

微风习习,摊贩旁边有人唱着曲子助卖,摊贩前人来人往,男女老幼身高样貌各不相同,有人笑有人愁,有人步履匆匆,也有人且停且行。

东京这小小一方角落,仿佛能窥见芸芸众生相。定睛一看,这活在世俗中的人千千万万都是纸上一笔,生死已定,有一小小孩童却格外不同,如是死水中一点微澜,也不知将泛起怎样的波涛。

执玉正目不转睛地瞧着不远处的小贩画糖人。这画糖人也算是个技术活,一是熬糖,把水和糖按着师傅自个儿的经验熬煮成糖稀,二是手要快,趁着糖稀还未凝住,将形状画出来,三则是眼要准,液体将凝未凝的时候,就拿铲子一点点将糖人铲出来。这三步,中间就是坏了一步,糖人都是做不出来的。

围在摊前的几个小孩儿不时发出一阵惊呼,执玉听着看着,心里痒得很,脚也就不由自主地踏了出去。

小贩拿着一个小勺子,勺子里盛着棕红色的糖稀,他以糖为墨,手腕翻飞,在铜板上好像作画写字一样,一提一顿,一上一下,让人目不暇接。片刻,画成,他取出一把小铲子,眼疾手快地,几下便将糖人铲出来,又在背后粘上竹签,笑眯眯递给站在她旁边的孩子。

她伸手就要去截,小贩却将手缩了回去,微微躬下身子,对她摇了摇头:“小朋友,是你旁边的那个女孩儿先来的,这糖人也是她点的,你要是想吃,就先等等好不好?”

执玉盯着她手里的糖人,抿着嘴,不肯退让:“我不!我就要这个!”她说完又踮着脚去够,一旁的孩子见状也急了,慌慌忙忙扑过去,竟是直接将旁边装着糖稀的小桶撞倒了。

糖稀还烫得很,飞溅着落到执玉手上和脸上,疼得她一边捂着被烫到的手一边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这哭声将本还坐在对面的人招了过来。锦月赶过来一瞧,发现小祖宗脸上被烫的红通通一片,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害怕,当下连忙抱起她,问路人要了冷水,浸湿手帕给她敷上。

被烫的地方已起了水疱了,又疼又痒,她想要去摸,却被锦月压住她手,不让她动作。她除了入学时被先生打过掌心,其他时候哪还受过这种痛楚的,此时真是委屈得不行,眼泪更是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流。

执玉被接回京城已有半年,这半年间虽然常常出门玩乐,却都没惹出什么事端来。

她娇纵蛮横不假,可她的娇纵向来只对着自己那群亲人与同伴,对外虽也有几分高高在上,可几乎从没主动和旁人起过冲突,更别说做出和其他小孩子抢东西这种事。锦月照料她多年,知道在执玉眼里,抢东西最是没面子的。

一个小小的糖人,随处可见,何以让锦衣玉食的小主子这般不顾颜面,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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