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云：“咳……”
他终于明白白无药说过的“不是第一次跟男人亲亲”那句话的意思了。
一声轻咳，成功引起了无歇的注意，少年搂着姐姐的肩，饶有深意地瞅着不请自来的男人。
白无药郑重介绍道：“他是……”
“天医沈令云。”无歇可不是徒有其表，他还是白氏大宗这一代最聪明的小孩，毫不迟疑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无歇弟弟，终于得见真容，方知夫人说的妖孽少年是何等风采，为兄沈令云，幸会。”这个高高在上有着温润君子风度的家伙，表现出了极为友好的亲切态度。
“弟弟？夫人？”无歇瞪大了桃花眼。
白无药：“……”
她多么希望能重启个美好的第一印象啊！
“初次见面，沈令云不过尔尔，抱歉啦，我不认识你，也不想与你幸会，你可以走了，拜拜，不送！”无歇当场翻脸。
沈令云泰然微笑：“无歇弟弟怎说不认识为兄呢？你曾传信与我，相约烟湖……”
“啊！瞧我这记性！”不过就是一句话没说完的工夫，无歇“恍然醒悟”，又换了一副嘴脸，松开自己姐姐，哥俩好般去攀住了沈令云的肩头。
他打哈哈笑道：“小弟开玩笑的！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我姐夫啊，姐夫，你别跟小弟一般见识啊。”
白无药：“……”
“怎么会，无歇弟弟幽默风趣，为兄甚是喜欢。”沈令云任由他攀着，伸手做个“请”的姿势，“弟弟来到东湛，等于到了自己家门，不妨备上酒菜，小酌两杯，再续家常。”
“对！对！姐夫说的对，咱们边吃边聊哈！”无歇朝关好店门的段柘喊道，“嗨，上菜，还有沁冰烧！”
“是。”段柘不敢怠慢，亲自张罗去了。
这厢“相见恨晚”的“哥俩”，欣然落座，气氛熏染到了，来不及等沁冰烧，先以茶代酒，喝了两杯。
白无药无语地坐在沈令云旁边，很是好奇的乌黑眼珠盯住无歇，纳闷这小子是不是冒牌的，怎么能够容忍那个称呼的？又怎么变脸变得如此出神入化的！
“我四姐夫长得俊，性格好，又优雅，又温柔，四姐啊，你捡到宝了。”无歇以娘家人身份笑眯眯地说道。
是，是，白无药干笑。
“与无歇弟弟比，为兄略逊一筹，自愧不如。”沈令云贤良淑德地温雅一笑，很是谦虚。
“姐夫客气。”
“弟弟喝茶。”
白无药觉得自己有点恶心。
“姐，”无歇从杯沿上头看到她的表情，话题急转，“我这次来呢，是接你回家的，跟我去北骨吧。”
“去北骨？”白无药稳了稳自己的耐性，“我刚才就想问你，大姐呢？你不是说接了大姐再来找我吗？”
“大姐有事未了，让我先来找你，她独自去北骨与我们汇合。”无歇搁了茶杯，俊美脸上晃过一抹担忧。
白无药听了，面色微沉：“大姐不懂武功，怎么独自去北骨？你现在立刻回去找她，等她完事，陪她一起走。”
“那你呢？”同是姐姐，无歇都操着心呢。
“你觉得我和大姐，谁独自出行比较牢靠？”白无药淡淡反问。
无歇似有若无地瞅了眼默默喝茶的沈令云，正好段柘端着托盘亲自来上菜，便在段柘忙碌的手臂缝隙里，对白无药使了个眼神。
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白无药很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
她先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东西确已到手。
但，不能一走了之。